謂戰士守則?

      戰!令貓兒渾身發「顫」,聞風喪膽!

      士!要我們如「侍」從般,卑躬屈膝!

      守!要我們墨「守」成規,故步自封!

      則!令貓兒頻受「責」備,生不如死!

      這就是戰士守則的真相!

 

      「戰士守則第十一條:邊界必須每天檢查並做氣味記號,盤問所有想要越界的貓。」

      又萌又正又淫蕩的稻流姐姐說故事時間又到啦!

      想念我嗎?因為見不到我而睡不著覺嗎?讓我來撫慰你脆弱的心靈吧!

      咱們來讓這部惡搞味十足,又兼具針砭吐槽功能的經典之作「歪批戰士守則」,有個完美的結尾!

      從「十一」這個數字開始可真別有一番風味,羅馬數字「XI」就像是一雙筷子和一個筷架。肚子餓了嗎?我可不會這麼輕易讓你「吃」!

      大家還記得蕁麻星吧?那位伴侶被古代月族副手檜爪(後來成為檜星,還生下了著名的「小貓族長」鵪鶉星)搶走的古代棘族族長。

      咱們對蕁麻星可真是呵護備至,他在第二、三、十條守則的故事中皆有出現,而現在,我們又得聽一位伴侶被搶的老頑固嘮叨啦!該說是他陰魂不散嗎?

      當時,蕁麻星已在大集會訂下了第二條守則,因此貓兒們不能到異族領土找異族伴侶;錫星則訂下了第十條守則,因此大集會上不至於如此「槍林彈雨」。

      擁有異族伴侶的貓兒們,每天固定到邊界報到,和伴侶進行那血與肉交織的程序,也順便為了得到「香腸貢丸鮑魚蛋炒飯涼拌美乃滋獎章」好換精美小禮物。頭在自己的領土,尾巴在對方的領土,沒有越界啊,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到了蕁麻星遲暮之時,他開始老番顛了起來,他雖然還有著「異族戀是時代趨勢,把它禁掉一定會天下大亂」的認知,但他不知道是鼻子長到肛門口了還怎麼回事,竟然想要禁止異族伴侶生小貓!

      「星光部落啊!不能生小貓,異族戀還玩個屁啊?」你想必是這麼想的吧?沒錯,你我的心聲正是當時異族戀愛好者最想說的話!

      於是,蕁麻星在大集會上訂下了這麼一條戰士守則:

      「邊界必須每天檢查並做氣味記號,給異族伴侶們一個舒適的親熱環境,盤問所有想要把一部分身體越界的貓,問他們有沒有需要戴康登。」

      當時月族族長已是檜星,由於他已經和蕁麻星的「法定伴侶」生了一堆小貓(包括鵪鶉星),因此並沒有意見。

      蕁麻星在棘族成立了製造康登的工廠,所有科學天才的貓都投入了研發工作。戰士們則要輪流到邊界站崗,盤問每隻散發出淫蕩氣息的貓,並判斷他們是否有要進行那套程序,有的話就發給他們康登;見習生的課程中,也增加了「如何辨認淫蕩氣息」這一項。

      原來世界上第一個乳膠和聚氨酯不是由兩腳獸發明的,而是由古代棘族貓發明的!不用說,無論如何月族貓一定比棘族貓更傑出,古代月族貓發明了針孔攝影機、紅外線透視眼鏡、震度超強的按摩棒。

      後來製造康登的技術莫名其妙失傳,戰士守則第十一條也被修改成現在這個模樣。

      但我還是要吐槽一下。難道會有貓把「我想要越界」寫在臉上嗎?淫蕩的氣息很好聞,但我可從沒聽說過想越界的氣味!

      而且,倘若無論如何都要找個問題來「盤問」,那豈不是苦了那些患了詞窮症候群的貓?

      一天,我在月棘邊界附近徘徊,想找些有用的藥草,順便參觀一下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香腸貢丸鮑魚蛋炒飯涼拌美乃滋遺址」。

      突然,一隻毛髮蓬亂、全身髒兮兮的棘族公貓冒了出來。我想他大概是蕁麻星的後代,因為蕁麻星的法定伴侶會棄他而就檜星想必不只是為了精美小禮物。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感受到妳想要把腳掌跨到棘族這頭來,為了找如此帥氣的我約會!」

      沒錯,他還真是「帥」!他的父母是如此草「率」地畫眼睛,他的臉就像被幾千隻蟋「蟀」築過巢一般!

      「戰士守則要我盤問妳⋯⋯所以我要問,妳可以給我妳的電話嗎?如果有寫真集更好喔!」

      看在星光部落的份上,我賞了他一爪我最引以為傲的「小稻稻萌之掌」!

      聽說他為此興奮到一個月睡不著覺!

 

      「戰士守則第十二條:戰士不得忽視一隻在痛苦或危險中的小貓,即使這隻小貓來自異族。」

      在開始說故事之前,我想先說明兩點:

      第一,我愛SM!

      第二,刺星好帥!

      想當年,我還是小稻,還絲毫未想過我會成為巫醫見習生,但我已經不再吸蒼灼的奶,我已經有能力整天在營地及附近的森林亂晃,甚至有了成功的狩獵經驗。

      要說我有什麼「職責」,那就是讓族裡諸位蘿莉控公貓調情我!

      那天,我照例到森林裡閒逛,一路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且慢,我在森林裡是要怎麼搭船啊?

      我來到被登錄為世界文化遺產的「香腸貢丸鮑魚蛋炒飯涼拌美乃滋遺址」,我從小便聽了許多和異族戀有關的傳奇故事,無論是從貓后或長老那裡聽到的。眾小貓裡對這些故事最感興趣的就是我,因此我當時才會大老遠跑到月棘邊界親臨遺址,感受那史詩般的磅礡雄壯,現在也才有辦法說出這麼多故事!

      當我正在嗅聞一塊不尋常的污漬,心想那有可能是神聖程序留下的痕跡時,一聲富有磁性的喊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小稻稻!與其緬懷先祖的德惠,還不如來陪我玩!」

      刺星!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稻稻」,後來衍生出來的還有「小萌稻」、「萌稻稻」、「萌萌稻」、「小萌稻稻」,以及許多更加猥褻、更加令人心神暢快的。

      看著他那魁梧的身姿、溫暖的棕色毛皮、深邃的琥珀色眼睛、和藹可親的笑容,我不禁脫口而出:「我們來玩SM!」

      你問我為何小貓時期便知道這個神聖儀式?是我母親蒼灼告訴我的!她說她還是見習生時,就常和身為她導師的父親玩!對了,為了不讓其他貓以為我們是在說「蜘蛛人」、「超級瑪俐歐」或「精子大師」,我和蒼灼將它暱稱為「西格馬.繆」!

      我想要超越我母親,我要在小貓時期便嘗到那份滋味!

      「小稻稻妳好棒,我也正好這麼想!」刺星磨蹭了我一下,並舔了一下我可愛的淡黃色臉頰,我發出會令全族公貓神魂顛倒的喵嗚聲。「我這兒有二十種『西格馬.繆』工具:麻繩、鐵鏈、手銬、電擊棒、鞭子、瑞士刀、老虎鉗、螺絲起子、火柴、仙女棒、衣架、曬衣夾、強力膠、牙籤、蠟油、鹽酸、硝酸、硫酸、甲醇、純酒精!妳選幾樣吧!」

      刺星從工具腰帶裡抽出這堆東西。是說這有點抄襲《迷路英雄》。

      「我要鐵鏈、仙女棒、按摩棒、強力膠、蠟油、純酒精!」

      「果然是我的小稻稻,這些工具能變出的花樣可多的呢!」刺星露出超級燦爛的微笑。「是說我最近迷上了『伊呂波』⋯⋯」

      他從工具腰帶裡變出了扇子,開始吟唱道:

色は匂へど
散りぬるを

我が世誰ぞ

常ならむ

有為の奥山

今日越えて

浅き夢見じ

酔ひもせず

      他的聲音是那麼地震懾貓心,我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尖叫!

      「吶,我們開始吧!」

      刺星用鐵鏈將我固定在地上,我睜大萌翻了的綠色雙瞳。

      「花朵豔麗終散落。

      刺星使出炎亂斬將爪子點燃,並放到仙女棒上頭,仙女棒飛濺而出的小火星撒遍我的全身。沒錯,熾烈火花雖然豔麗,卻一下子便消失了,而我感受到的灼熱爽快感則維持了較久。

      「誰人世間能長久。

      超高轉速的按摩棒被塞進我的嘴裡,強力膠則成了鮑魚沙拉的佐料,我叫出聲來,但絕非短促痛苦的尖叫,而是綿長、放鬆、心曠神怡的叫聲。貓生苦短,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應當把握每次機會來施虐、被虐!

      「今日攀越高山嶺。

      刺星將蠟油抹到我小巧玲瓏的肉掌上,並露出肚子躺下,讓我將腳掌放到他那高聳巍峨的山嶺上,山頂的白雪和蠟油起了化學反應,開始劈啪作響。

      「醉生夢死不再有。

      咱們用純酒精乾杯。

      刺星撲到了我身上,我們倆的舌頭糾結在一起,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接著再解開。

      「我愛妳,小稻稻。」「我也愛你,刺星大王。」

      咱們依偎著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刺星已不在身旁。

      一隻有著薑黃色毛皮的棘族貓出現,睜大藍色眼珠盯著我瞧。是榕星,棘族族長,刺星的手足。他們倆的關係基本上是不對外公開的,但刺星告訴了我,因為我太可愛了呀。你能不認同嗎?你敢說我不萌嗎?喵啊?

      「是月族小貓!」榕星看著我身上滿佈的創傷和散落一地的「西格馬.繆」工具,不禁大喊。「戰士守則說不能忽視在痛苦或危險中的小貓,即使這隻貓來自異族!我要來救妳了!」

      「我剛剛才完成了一道神聖的儀式,爽快得很,一點也不痛苦,也很安全!」

      「好萌的聲音呀⋯⋯這隻小貓⋯⋯」榕星在邊界呆愣了約莫十分鐘,才轉身走回棘族營地,途中口中仍唸唸有詞。

      我抬頭望著蕭颯和風吹拂著樹葉,沙沙作響,頗富禪意。

      我聽到蟲聲唧唧,鴟梟咕咕叫著,也聞到許多獵物的氣息,但我感到異常的飽足,即便我已經超過半天沒有進食。

      我仰望燦爛的星空,心裡想著:既然我能夠小小年紀便和族長玩SM,那我必擁有非凡的命運!

 

      「戰士守則第十三條:族長的話就是戰士守則。」

      族長的話就是戰士守則?沒錯,這條守則還真不籠統。即使族長在做夢或喝醉了酒,甚至是被幽魂附身,只要是從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話,都有資格被稱為「戰士守則」。

      好樣的!

      族長叫身為「超專業蘿莉控」的你從今以後專門獵殺蘿莉,你便不得違抗,而且還不准姦屍;族長要你吃老鼠肉時一定要加一堆山葵,你便只能哀求巫醫動手術把你的鼻竇割掉,否則你將被嗆到成天把老太婆當成蘿莉;族長命令你一定要找個異族伴侶,你便只能天天去領「香腸貢丸鮑魚蛋炒飯涼拌美乃滋獎章」,即便自己的族裡明明就有比較多秀色可餐又嬌嫩欲滴的蘿莉;族長連你到了星光部落後還是不放過你,你希望全族最傲嬌的蘿莉陪葬,族長卻只在你的墓穴裡放了一堆「戀童癖退散」的標語。

      一位蘿莉控的一生就這麼被毀了!真是好樣的!

      咱們再做點「延伸」吧:

      族長對你說「你好」,你即使因為被像我一樣美的母貓甩了而心情差到爆也要想辦法開心起來;族長對你說「再見」,你即使因為族長比自己還正太而再也不想見到他也不行;族長對你來說「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殺很大」,你便只能用爬的、滾的、飛的而不能正常走路,下次在戰場上還要想辦法殺貓殺得很「大」,即便你根本不知道殺貓還有大小之分。

      這天,我、副手風鐮和一群資深戰士召開秘密會議。

      「刺星最近因為育兒室變得冷冷清清而心情不太好。」風鐮開口。「我想我們應該奉行一下第十三條的精神,好讓他開心,也好讓他繼續對我在『月族族營夜店』的放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根據和他搞過一夜情的母貓表示,刺星會在睡覺時吟詩。」菩提浪語調異常平板地說。

      「是兩夜情!」我辯駁道。辯駁?「那隻母貓到第三天早上才拋棄了刺星,官方說法則是刺星拋棄了她。刺星的『雄勁』讓她流失了太多血,吸血貓從此不再找她了。這隻母貓可是因喜歡被吸血的快感而名垂青史。」

      「唉。」風鐮莫名其妙地嘆道,聲音中毫不隱藏無限的感慨。「總而言之,我們根本沒經過什麼討論的討論結果是:有一隻貓必須在半夜偷偷溜進族長窩裡,紀錄所有刺星說過的夢話,隔天咱們再來好好『付諸實行』。」

      「從夢話裡可以聽出一隻貓夢寐以求卻又不敢說出的渴望,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蒼灼欣然投了贊成票。

      「哼,刺星的夢話肯定有辦法出全套十集的『癡漢箴言大全』!」孤狼譏諷道。

      負責紀錄刺星夢話的貓正是我。嗯,人家擅長心靈輔導嘛。

      刺星的睡相雍容尊貴,呼吸聲均勻有致,肚子的起伏和臉上泛起的莫名微笑惹人皮毛熾熱,使我想起還是小貓時和他在森林裡度過的那一夜。

      突然間,也許是感應到我的接近,刺星的呼吸急促起來,開始用抑揚頓挫分明的音調吟唱起來。

      我拿出編纂名篇《月族貓的貓生哲學》時用到的羊皮紙和羽筆,瘋狂抄寫。

      你問我當晚有沒有和族長幹什麼好事?咦,這次我不太想告訴你耶,嗯哼?

      我可以透露的是毛茸茸的羽筆讓刺星很興奮。

      翌晨,當我和其他貓都早已擬好了「作戰計畫」時,刺星才睡眼惺忪地站在新月岩上宣布事情。

      「各位族貓們,我看報紙才知道今晚要舉辦大集會⋯⋯」

      突然他打住不說,瞠目結舌地看著全體族貓演起四幕聯劇。

      第一幕:全體族貓在身上蓋上枯葉和雜草,只有一隻貓全身別滿牡丹花、鳳凰花、蓮花、菊花、繡球花、水仙花、百合花、牽牛花,以及豆花、天花、爆米花,後三者頗有錦上添花之美,這樣一個「花貓」的角色當然是由閉月羞花的本貓來擔綱,雖然我是有著黑色尾巴的純淡黃色母貓。

      第二幕:蓋著枯葉和雜草的貓兒們在四周放滿糞便與臭豆腐(臭豆腐愛好者可能會因我將臭豆腐和糞便相提並論而氣急敗壞),我則揮灑迷迭香、月桂葉、香茅、番紅花、鼠尾草、薰衣草、香蜂草等香草或香料。看吧,我們崇尚自然!我們絕不用人工香水!

      第三幕:一群貓開始嚌嚌嘈嘈,另一群貓則築起高大的「貓牆」,將刺星及新月岩完全和喧鬧的貓兒隔開。

      第四幕:所有貓兒在糞便和臭豆腐的環伺下築起比剛才更高更大的貓牆,站在頂點的我舉起一大塊香氣四溢的安格斯牛腿肉!

      「咦耶,我感受過這樣的意境!」刺星叫道。「這⋯⋯這是我的詩嘛!」

      千枯萬蕪惟一花,

      盡臭皆腐獨馨發。

      閒話媚語如隔嶺,

      只得出腥成奇葩。

      咱們用安格斯牛腿肉象徵「奇葩」!

      接著刺星轉為狂怒。

      「你們把營地搞得滿是屎味和臭豆腐味!我真搞不懂為何總有貓喜歡把豆腐搞得那樣奇臭無比!小稻稻身上放豆花和爆米花就不萌了!且慢⋯⋯你們竟然沒有把牛腿肉留給我吃!真是的,我不把你們當貓看了!好樣的!」

      幾位滿口紅肉的貓睜大雙眼,無辜地看著刺星,包括我。

      最後,刺星的心情非但沒有變好,還在月族夜店的門口貼上「副族長止步」,風鐮直到一個月後才得以繼續每晚找樂子去。

      從這個故事,我們可以學到三件事:

      第一,刺星會在睡覺時吟詩,更增添了他的丰采;

      第二,稻流很萌;

      第三,若你真將族長的每句話都當做戰士守則,那你可真是好樣的!

 

      「戰士守則第十四條:一位令人尊敬的戰士不會在戰鬥中殺死敵方,除非對方在戰士守則的管束之外,或出於必要的自衛。」

      小稻稻國學講堂,上課了——喲。

      茹毛飲血駢發臊,晦巷鳩梟鴇。

      傲嬌萌稻睿箴曰:藝剮舞凌雅虐乃魂瘸!

      嚶嚶跪泣鳴寰慘,仰秣鶯啼畔。

      瀧瀧赤液壯曦瀾,魄業毋絕堂貴豈何蠻?

     —— 《虞美人.正虐道》

      好一首只有神萌幼女才能領略箇中唯美意涵的詞兒!

      作者還用猜嗎?當然是聰明伶俐嬌小可愛的皇家御用蘿莉稻流囉。

      回歸正題,「一位令人尊敬的戰士不會在戰鬥中殺死敵方⋯⋯」,廢話!不需要高尚到令人尊敬,我想只要有腿毛有膝蓋的貓都懂這個道理。

      你問為何?殺掉一隻貓豈不是無比快活?死靈法師豈不是個大家夢寐以求的職業?

      哼,咱們追求的何嘗只是快活,快活到魔法風俗店找淫獸便罷;月族貓過的是藝術生活,追求的是精神層次的奢華而非紙醉金迷的虛無。

      我們品嘗施虐的盛宴!如此崇高的享受便需要《正虐道》這首詞來解釋,你可以說是正統的虐經,當然也是正妹施虐的準則。

      不是用那種化外之民茹毛飲血的污穢方法,任其散發令眼球爆凸的腥味,森林裡的樹葉生鏽、鳥兒像是喝到六氟銻酸,連蛆都嚷著要搬家。我會用「暗巷中被鳥類啄食的老妓女」對此表示鄙夷,你能想到更貼切的嗎?

      某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我如此喵道:「嘿,該上菜了喲。」

      果然有個領土邊疆之邊疆來的俘虜被丟到營地中央,族貓對其露出「好玩的來咧」的興奮表情,等待堪稱「解剖學公主」的稻流來也。

      「該怎麼稱呼你,客樣?」沒錯,我們視被虐對象為「客人」,給予其無微不至的服務。

      「叫我小M好了。」顯然他對自己的被虐癖感到與有榮焉。

      「洨⋯⋯小M,我會用最溫柔典雅的方式讓你感受到最大的痛苦,痛得好爽時儘管叫到天頂被震破,儘管像水庫洩洪般噴血,你也知道很久沒下雨了。」

      「我絕對會努力不死掉的,啾咪。」竟然是這種口頭禪。

      首先用削尖的木棍在客人臉上作潑墨山水畫,眼眶周圍做道無懈可擊的圓,眼珠子彈出的聲響富有磁性而悅耳無比,腦漿蠕動的模樣惹人憐愛。此畫名曰《血紅雙子星》,雙子星自然是形容那珠圓玉潤。

      接著跳起塔朗泰拉——快速的雙人旋轉舞,旋轉、跳躍、騎魔姿勢二十點奉上!——

      不,我拿起慣用的彎月手術刀,朝他那白皙稚嫩的腹部戳下去,玩味腸子被絞斷的喀嚓聲;刃上沾著超濃氫氧化鈉溶液,保證對方再也不會胃痛。

      我旋轉著,沈浸於不悅的六八拍節奏;刀尖的他也旋轉著,邊笑邊散播紫紅色液體。「我是太陽,你是我操控著的月亮。」如此貼切的比喻。

      雅緻的羞辱更少不了,只是把軀殼搞得如一灘餿水,靈魂是瘸不了的。

      「天哪,您是聖誕老人嗎?需不需要為您的小東西裝軟骨?」我譏諷道。

      「勞駕妳為我淨化了,稻稻。」誰准他這樣叫我了?我一氣之下直接咬了下去,滿潮般的血水將他染成了小波——反正和聖誕老人一樣是紅色的;我差點沒去填充他臉上那孤單的雙子星凹洞。

      「嘎啊啊啊啊啊——」嘿,這尖叫聲可以有特色點嗎?「啊哈。」這還差不多。

      噢。

      他跪著。

      他竟然哭了。

      他哭著找他奶媽。

      他後悔怎沒吸多點奶?

      而在我聽來,如此悽厲而慘絕人寰的聲響有如鳥鳴啁啾,黃鶯出谷於涓涓小溪畔,這樣的意境或許能在「慢慢的不准人家放槍」——徐自摸的《你所不知道的康橋》中覓得。

      營地自然是一片血海,時有波濤襲來,在我看來是朝曦映照的絳色巨浪,好個詩情畫意、渾然天成的景致。

      族貓一片喝采,客人連身帶魂微笑著消逝,閃爍微帶藍紫的金光——但我們深知他會再回來,為這極有節操的千年凌虐大業貢獻心力,讓這連巷口阿嬤也不覺得野蠻的地方榮登世界文化遺產。

      完成了這麼件藝術品,筋骨自是比整理藥草三天三夜疲憊上千倍,該到夢中磨鍊新刀法了。

      什麼,你問刺星這次怎都沒出現?

      「偷偷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他教我的喲。」我微伸粉嫩舌頭。

      拜託你別撲過來。

-歪批戰士守則(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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