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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洗雪 Revenge

      我是刺星,月族族長。先族長炎星在棘族的一場夜襲中蒙星光部落寵召,我以副手的身分接替了他的職位,我必須帶領月族從黑暗的困境中掙脫出來,重新成為森林裡的一頭巨龍。

      我已在夜襲後的隔天前往月之木領取了九命,分別由蝶尾、鷹足、冰牙、雯心,以及前副手晶心、我已故的伴侶慧尾、前巫醫荷露、孤狼和前族長炎星給我,他們給了我耐心、勇氣、活力、忠誠、公正、愛、悲憫心、智慧以及領導能力,要我善用這九條命領導月族。

      新任巫醫寒雨雲和我回到了曾經遭受蹂躪,但已完好如初的營地。「該任命新副手了。」我想著。

      「刺星!你有見到炎星嗎?」風鐮的聲音第一個傳來。「有的!」我回答。

      「刺星,歡迎回來!」猞猁風喊道。

      「父親,」菩提浪和玨光向我走來。「你是族長了!」

      「嗯啊,」我說。「我還有見到你們的母親慧尾喔!」我一說完這句話,他們倆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菩提浪和玨光從未見過母親,因為慧尾在他們出生時便難產而死,他們倆是由別的貓后撫養長大的。

      「刺星,」這時寒雨雲向我說。「你該搬到族長窩了。」

      族長窩是個位在新月岩下方的洞穴,牆壁上長滿了苔蘚,所以根本不用出去尋找一番,便能擁有舒適的床鋪。

      我進到潮濕的岩洞裡,環顧著四周,岩壁濕漉漉的,難怪如此綠意盎然。我蜷伏下來,嗅聞著炎星遺留下來的氣味。

      「你必須在月亮到達天頂前任命新副手,刺星。」寒雨雲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知道。」我回應。「先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我閉上眼睛,苦思著副手「貓」選。猞猁風?他雖然驍勇善戰,但十分急躁,且有著自負的個性,我想他不會是我中意的對象。菩提浪?他雖然十分聰明,且對伴侶雲翅十分體貼,但他的年紀還太輕了,而且我可不希望有貓說我是「圖利至親」。

      一隻全白帶灰藍斑紋的公貓的影像自我腦中閃過,他有著高深莫測的天藍色眼珠。沒錯,就是風鐮!他身上流著炎星的血液,我想他會是最合適的副手「貓」選。

      我看看營地外頭,月亮已經快要到達最高點了,我準備召開全族會議,這也是我第一次以族長的身分在新月岩上說話。

      我跳上新月岩,「所有見習生以上層級的貓兒,到新月岩下集合!」我吶喊。

      族貓們一邊竊竊私語著,一邊朝新月岩飛奔而來,我想他們已經知道這場集會的目的了。我想起了我當上副手時的那場儀式,當時可真是光采!

      我等族貓們安靜下來,便清了清嗓音,開始說:「月族在一個夜晚被可惡的棘族襲擊,殺死了三隻對月族有著顯著貢獻的貓,重創的我們月族。」

      一說完這句話,便看見猞猁風在大聲咆哮,恆空還嚷著要攻打棘族、洗刷恥辱,他說不復仇就配不上當一隻月族貓。

      「我在領九命的過程中遇見了炎星,他要我善用這九條命,帶領月族重新成為叢林裡最強大、最威風凜凜的部族。我現在立下誓言,我絕對會完成這項使命。」我說。月族貓兒一聽見這句話,鼓譟了起來,有的大聲吆喝,有的則對我的誓言拍案叫絕、高聲叫好。

      我繼續說:「而若要達成這任務,我必定需要一位堅強的左右手,也就是副手。我們一同合作治理月族,榮耀月族。」

      台下的貓兒們突然沈沒,個個面面相覷,沒有貓猜得出誰會是我的副手。

      「風鐮,」我說。「你將成為我的副手,盼你用最高的智慧,為月族打拚,效忠月族。」

      風鐮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一方面為了能得到這個職位而高興,一方面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勝任這個重任而擔憂,以及想到了炎星而憂傷。

      「我會當個盡責的月族副手,我決心要達成父親的遺願。」風鐮用嘹亮的聲音說道。

      現在,我已經選了個副手,我想我很快就能上軌道了,做一個真正能幹的月族族長。

      但我看見猞猁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因為他的年紀比風鐮還大,卻沒當上副手,我看見他對著伴侶玨光竊竊私語。

      我明白猞猁風對我這一睥睨沒有這麼單純,我也知道我會面對許多挑戰。事實證明,我的預測是千真萬確的。

~************~

      過了整整兩天,棘族都沒有來侵犯我們,風鐮也似乎對分派巡邏隊的工作十分在行,並不需要我操心。直到第三天上午:

      「刺星,」有貓大喊。「刺星!我的琉璃苣葉有好多不見了!」

      琉璃苣葉?我抬頭一看,果然是寒雨雲朝我飛奔而來,她的焦急全寫在臉上。

      「帶我到巫醫窩去看看吧。」我趕忙說。

      巫醫窩在一個洞穴裡,洞口由許多蕨葉所掩蔽著,地上則長滿了蕈類,不過荷露曾警告我那些傘狀的生物是有毒的。

      「這裡原本有許多琉璃苣葉的,」寒雨雲用尾巴指著一塊岩石,說道。「現在卻幾乎是空空如也!」

      「我聞聞看。」我邊對石頭嗅聞著邊說道。這裡除了寒雨雲和荷露的氣味之外,還有一股氣味,是菩提浪!菩提浪是我的親生兒子,這氣味不可能聞不出來的。

      「寒雨雲,」我問道。「琉璃苣葉的功效是?」我對藥草可說是一竅不通。

      「是給貓后使用的,」她說。「讓貓后製造出較好的奶水。」

      貓后!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菩提浪和雲翅不久前有了第一隻小貓小鶴,這隻藍眼珠的白色公貓在一個月前出生。

      我說:「我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了。寒雨雲,妳先去忙妳的吧!」

      「嗯,」寒雨雲點點頭。「我還得去收集琉璃苣葉呢。」她無奈地說。

      我走到育兒室附近,便正好看見菩提浪待在育兒室中,他舔著雲翅和小鶴的毛髮,和雲翅有說有笑,看起來十分甜蜜。

      「菩提浪,」我說。「過來一下吧,我有事找你。」

      「唉!」菩提浪長聲嘆道。「小雲翅,我有事先離開一下,等等再來陪妳吧。」

      小雲翅,不對,我怎麼會這樣稱呼她呢?雲翅點了點頭,於是撫摸著小鶴的純白毛髮,小鶴則往雲翅雪白的肚子裡鑽,輕聲地喵嗚著。雲翅和小鶴同樣擁有白皙皙的皮毛,遠看還真會以為是一隻貓。

      「刺星,」菩提浪不耐煩地說。「有何貴幹?」

      「兒子,」我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為甚麼要偷寒雨雲的琉璃苣葉?」

      「我沒有!」他尖叫。「只有吃鴉食的傢伙才會做這種鼠腦袋的勾當!」

      菩提浪在說謊,這是千真萬確的。身為他的父親,就算我喝了十隻老鼠的膽汁,或吞了一百顆罌粟籽,都還是看得出來。「菩提浪,到森林裡談,我不希望族貓聽到我們的對話。」我說。

      我們往森林走了大約十個狐狸身長的距離,便停了下來。「菩提浪,你是在說你就是吃鴉食的傢伙嗎?」我諷刺地說。「我在巫醫窩聞到了你的氣味,而且雲翅『目前』是最需要那藥草的貓沒錯。」

      菩提浪和我僵持了十秒鐘,爪子幾乎要出鞘。不過最後他羞愧地垂下尾巴來,這意義很明顯,「是我幹的。」他說。

      「你為甚麼要偷藥草?」我用適度的音量說道,但語氣嚴厲。「你若直接跟寒雨雲要,難道她不會給你嗎?」

      「寒雨雲根本不會給我足夠的量,依我的經驗,這麼做只是徒勞無功!」他大叫。

      「你沒看見蒼灼受傷了嗎?」我問。「況且她還懷著第二胎,我想她快要生產了,你沒有考慮到蒼灼不久後便會需要這些藥草?」

      「對不起,」他終於屈服。「我只是想讓我這唯一的兒子茁壯地成長,他也算是你的孫子,並未考慮到其他貓。」

      「在這個部族裡,每隻貓都是平等的。」我告訴他。「晶心,也就是在我之前一個副手,給了我一條象徵著公正的命,要我無論是不是我的親戚或摯友,都要有相同的待遇。」

      我繼續說:「菩提浪,你必須向寒雨雲道歉,她不會責難你的。你也必須幫她一起收集藥草,為期七天,不僅是為了蒼灼的小貓做準備,也是為了你深愛的雲翅和小鶴。」

      「喔,我知道了。」菩提浪表面上已經願意服從我了,於是我讓他離開,他步履蹣跚地回到育兒室。

      但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心結,他在離開我視線的前一秒,朝一旁狠狠啐了一口。

~************~

      這七天菩提浪都乖乖地偕同寒雨雲尋找藥草,閒暇時才到育兒室去陪雲翅,倒是沒聽到他有甚麼怨言。

      「菩提浪,你可以不用再跟寒雨雲工作了,好好做你的戰士勤務吧。」我把菩提浪叫到新月岩下的洞穴,對他說。「希望你有記取教訓。」

      「嗯。」菩提浪絲毫不帶情感地說,於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準備就寢了,冀望能夢到慧尾或其他的貓,蒼空中星光閃爍,星光部落祖靈照耀、庇佑著我們。

      我蜷伏在苔蘚床鋪上,正準備闔上眼睛時,突然聽到有貓在洞口低聲說:「刺星,刺星!」

      一看便認出那是隻乳白色的母貓,有著黯淡的灰色眼珠,是新月掌。她是蒼灼的小貓,導師則是風鐮的兒子恆空,她還是蒼灼未出生小貓的姊姊。

      「甚麼事,可愛的新月掌?」我問。

      「是關於水掌和靈泉這對師徒的事。」她說。水掌是新月掌的弟弟,靈泉則是恆空的弟弟,炎星這安排可真巧妙。

      「難道是他們在訓練過程中,水掌把靈泉轟得只剩一顆頭了?」我開玩笑地問。「還是他們是同性戀?」

      新月掌看起來似乎快笑了出來,不過從她立刻又皺起眉頭、神情嚴肅,就可以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不是啦,」新月掌說。「刺星你應該知道水掌在棘族夜襲中掛彩了吧?他也才剛剛離開巫醫窩而已,要等寒雨雲說行了他才能訓練。是靈泉,他逼水掌訓練。」

      「甚麼?」我驚叫。「我要先見水掌,他在哪兒?」

      「他在育兒室,和蒼灼說話。」新月掌答覆。

      我起身步行到育兒室去,一靠近便聞到濃郁的奶香味和小貓味。目前裡面住著雲翅、蒼灼,以及三天前才入住的玨光,她是猞猁風的伴侶。

      「嗨,刺星。」玨光首先問候我,她仍能隨意走動,肚子也還看不太出來有變得比較大。

      「你好,刺星。」蒼灼疲倦地說,我想她快要生了。

      「族長大人,」水掌說,他這麼稱呼我讓我感覺怪怪的。「我有事要告訴你。」

      「我大概知道了,」我回答。「我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

      「水掌剛剛也告訴我了,」蒼灼打岔。「我想你有必要處理一下。」

      「水掌,請告訴我,」我問。「靈泉是如何強迫你訓練的?」

      「我正在見習生窩裡打瞌睡,靈泉突然闖了進來,把我帶到訓練沙坑去。」水掌說。「他要我開始接受訓練,我說寒雨雲還沒說我可以訓練,他便說:『我和你比試個兩下,就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訓練了!』他沒等我回覆就朝我揮了兩爪,我閃過了其中一擊,另外一個攻擊卻打中我的肩膀。」他摸摸他的左肩。

      他繼續說:「我於是胡亂地反擊,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便拔腿就跑,到見習生窩告訴新月掌這件事。新月掌跑去告訴你,而我則來到這裡告訴蒼灼。」

      「刺星,」蒼灼說。「請你儘快處理這件事,給水掌一個合理的交代,拜託了!」

      「別擔心了,蒼灼和水掌,」我說。「我一定會要靈泉說個清楚。」

      我走出育兒室,要去質問靈泉,卻絲毫不見他的蹤影,便問他的手足恆空:「靈泉在哪裡?」

      「他去狩獵了,」恆空說。「應該快回來了。」

      我於是坐在族長窩中,隨時觀察營地裡的動靜,果然不久後靈泉便回來了。

      我走到靈泉身旁,要他到族長窩來和我談話。「靈泉,」我說。「過來吧!」

      我看見靈泉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已經察覺到我要說甚麼。

      「有甚麼事,族長?」他問。

      「想想你對水掌做了甚麼吧。」我要他自己承認。

      靈泉先是靜默了三秒,最後才低下頭來,說道:「水掌受傷了,我卻要他訓練,還攻擊他。」

      「你這麼做的動機是甚麼?」我問。「巫醫的命令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我想要他趕快當上戰士,」他咆哮。「這麼一來我才有了當副手的資格!」

      「你做出這樣狐狸屎的事情,還指望當上副手?」我說。「靈泉,你必須得到處罰,水掌在這段時間的導師會是恆空。」

      我話都還沒說完,便看見靈泉露出犬齒低聲咆哮,爪子顫抖著。

      「冷靜一點,靈泉。」我說。「水掌也才剛當上見習生,你只要在最近有良好的表現或特別的功勞,你就能重拾導師的資格。但前提是,你必須向水掌以及蒼灼賠個不是,我相信他們是心胸寬大的貓。」

      「唔,喔,」他說。「我會記住的!」

      靈泉拋下這麼一句話,讓我感到詫異,但我並未把他叫回來。我感受到靈泉身上散發出的一種氣息,它的名字叫做「仇恨」。

~************~

      我蜷伏在族長窩中,但魂魄卻存在於星光部落。噢!別擔心,我不是死了,我是在做夢。

      我正在和慧尾見面,我們一同躺在綠草如茵、微風吹拂的草原上,我十分享受她的毛髮輕擦著我的感覺。

      「刺星,刺星!」慧尾喊道。

      「甚麼事,親愛的?」我問。等等,剛剛的聲音絕對不是慧尾的聲音,那是公貓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風鐮,我的副手。星光部落啊,我竟然稱他為「親愛的」!

      「呃,我剛剛在做夢,邇來星光部落祖靈常常來找我。」我尷尬地說。

      「我知道,」風鐮說。「我要說的是很重要的事。剛剛猞猁風和靈泉跟我說,他們要你拿出魄力來,攻打棘族,報仇雪恨。」

      「甚麼?」我驚喊。「萬萬不可啊,我們還沒有完全復甦,這麼做是會增加更多傷亡的!」

      「我想,你直接這樣否決並不是好辦法,因為族裡許多貓兒都有這樣的想法。」風鐮說道。「尤其是猞猁風和靈泉,他們說只要一天不報仇,全身就會猶如長了一千隻蝨子般不舒暢。」

      「那,我該怎麼辦?」我問風鐮。

      「我想你還是問問寒雨雲吧,也許她知道以前的貓是如何處理這種事的。」風鐮答道。

      我快步跑向巫醫窩,看見寒雨雲在窩內整理藥草,便開口問道:「寒雨雲?我有事找妳。」

      「請說。」寒雨雲說,並未回頭。

      「有貓提案要出兵攻打棘族好報仇,我該如何決定要不要去?」

      「嗯,讓我想想。」她說。

      寒雨雲閉上眼睛,開始沈思,過了好一段時間,她終於說道:「我知道了。」

      她繼續說:「這是一種叫做『投票』的方式,每隻貓有一顆果子,我們要把營地畫成兩半,想要開戰的把果子放在一邊,渴望和平的放在另一邊,最後算算哪邊的果子比較多,以此決定開戰與否。」

      「那要用甚麼果子呢?」我問。

      「用杜松果,放心吧,我這邊很多的。」她說。「方便的話,現在就可以去召開全族會議了!」

      「好的,」我說。「妳也可以開始準備杜松果了。」

      寒雨雲向我眨了眨眼,於是我往新月岩的方向疾走,準備跳上那巨大的岩石。

      當一切準備就緒,寒雨雲帶著滿口的杜松果走出來時,我便大喊:「所有見習生以上層級的貓兒,到新月岩下集合!」

      族貓們開始竊竊私語,我看見猞猁風和靈泉露出了興奮的神情,當我確定所有貓兒都到齊時,便大聲咆哮,示意族貓安靜。

      「有貓提議要出兵攻打棘族,因此我想舉辦投票,詢問族貓的意見。」我開始說。

      寒雨雲開始將嘴裡的杜松果放成一堆,並叼著一根樹枝,畫了一個圓圈,中間又畫了條連接圓兩端的直線。

      「待會每隻貓兒都會拿到一顆杜松果,」我繼續說。「想要開戰的把果子放在左邊,」我用腳掌碰碰圓的一端。「不想開戰的放在右邊。投票開始!」我宣佈。

      族貓們排著長長的隊伍開始投票。第一票由猞猁風投下,不用說,他當然投在左邊,而且還在放下果子時大聲嘶吼。

      蒼灼則把果子放在右邊的區域,她在夜襲中受了傷,且她說:「我不希望月族再失去任何貓兒。」

      恆空和靈泉兩兄弟、我的孩子菩提浪和玨光、燁光,和猞猁風一樣選擇了開戰;副手風鐮、新月掌和水掌兩姐弟、菊葉以及鴿翅選擇和平。族貓們都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除了寒雨雲,她這位巫醫選擇放棄投票權。

      終於輪到我投票了,我選擇不開戰,並說:「月族還沒有完全恢復原狀,我們應先養精蓄銳,而非汲汲營營於復仇。」

      寒雨雲開始數著兩邊的杜松果,族貓們全都屏息以待,終於,她宣佈了結果:

      「左邊十票,右邊十一票,族貓們選擇不開戰。」

      甚麼?我投的是關鍵的一票!

      「噢不!」猞猁風大喊。

      「月族必須開戰的!」靈泉嘶吼。「猞猁風、哥哥,我們自己去復仇!」一說完,猞猁風和靈泉便頭也不回地往營地外頭狂奔,恆空看看族貓,也跟著走了。

      「父親,」菩提浪說。「我想我也必須去幫忙。」我還沒回過神來,菩提浪也消失了。

      「那個,風鐮,」我終於開口說話。「你去當他們的指揮官,四隻貓是不夠的,我來鎮守營地。」

      風鐮嗯了一聲,也朝棘族的方向疾走。

      我呆愣在那兒,整理著雜亂的思緒,剎那間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另一個聲音卻告訴我,星光部落會介入這事情,森林的局勢將會和以往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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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風霽月ξとげ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