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篇--火燄之甦 Flame's Resurrection
我是刺星，月族族長。在稍早的會議中，族貓們用投杜松果的方式來決定是否出兵討伐棘族，投票結果是不復仇。但猞猁風、恆空、靈泉都逕自往棘族去了，連我的兒子菩提浪也不例外，我呆愣著思考所發生的事情，來不及阻止他們，我只是派副手風鐮去擔任統御者的角色。
「散會！」我宣佈。「我們就先當作沒發生半點事情，如果他們迫切需要幫助的話，再籌組征伐隊。」
族貓們帶著疑惑的神情，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往自己的窩走回去。我呢，也到新月岩下的洞穴休息去了。
我的內心籠罩著不安，惶恐充斥著我的血液。我想用最舒服的姿勢蜷伏，閉上眼睛休息，看看星光部落祖靈對於討伐棘族這件事有何意見。
正當我準備這麼做時，卻聽到了陣陣喵聲，語氣有點激動。那是甚麼？我張大耳朵仔細聆聽。
「燁光，跟我去找族長！」這是母貓的聲音。
「為甚麼？我幹了甚麼勾當？」公貓的聲音反駁道。
「你給我進來就是了！」接著便看見一隻有著淺棕色條紋的黃色公貓，和一隻湛藍色眼珠的銀色母貓走了進來，他們是燁光和鴿翅，是一對伴侶。
「有甚麼事，鴿翅？」我直截了當地問，我想趕快解決掉這件事，呼呼大睡去。
「燁光，他⋯⋯」鴿翅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燁光背棄我，我看見他在跟菊葉『親密』，根本就在生小貓了！」
菊葉是隻米色母貓，有著淺棕色條紋，和燁光還真有點相似。自從她的伴侶蕨紋早死後，便在育兒室裡擔任類似「褓母」的角色。
「有貓提到我嗎？」只見菊葉突然竄出頭來，嚇得我們三隻貓有點驚惶失措。
「我只是想要趕快有隻小貓，」燁光延續剛才的話題。「鴿翅，我和你這樣『忙碌』幾次下來，卻都沒有任何進展。菊葉是隻能幹的貓，我看重她這一點。」
「自從蕨紋到星光部落之後，我再也沒有和別的貓發展關係過了，」菊葉了解我們在談論甚麼，並且說。「我懷念那種感覺。」
「菊葉，你們倆真的在生小貓嗎？」我問。
「是的，」菊葉承認。「我想不久之後，大家便會看見我大腹便便的模樣了。」
鴿翅馬上瞪大了眼睛，準備開口大聲咆哮，但我卻用眼神示意她別這麼做，並開口說道：
「鴿翅，我想你必須接受這點。我們同時擁有兩個伴侶，並沒有違反甚麼，我們不像兩腳獸實施一夫一妻制。」這是孤狼告訴我的，他知道許多奇妙的事情。
燁光開口說：「鴿翅，我們兩個還是能夠擁有小貓，我想到時候，菊葉也會幫忙照顧的。」
「好吧，燁光，」鴿翅終於肯釋懷。「我想我們還是相愛著，我也同樣希望我們儘快有愛的結晶。」
燁光和鴿翅走出了洞穴，留下菊葉和我，我看見燁光還猛舔了鴿翅一下。
「菊葉，」我說。「我想你還是低調一些。」
「嗯，我會的。」菊葉說完也往育兒室走了出去。
終於輪到我獨處的時光了，我蜷伏下來闔上雙眼，打算去找星光部落祖靈。
「嗨，刺星。」再度睜開眼睛，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呼喚道。
「慧尾！」我跑上前去，和我的伴侶來個深情的磨蹭和互舔。
「呵呵！」慧尾叫道。「別再舔了，刺星！」
我終於想到要開口問個十分令我尷尬的問題，這個問題深藏在我的心坎已久。
「慧尾⋯⋯」我結結巴巴地說。「妳認為我⋯⋯我可以再擁有一個伴侶嗎？」
慧尾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愣住了，過了些許時間，她終於充滿笑意地開口道：
「當然了，親愛的。你還算年輕，要你不再愛上任何母貓，實在太殘忍了。」
「是的，」我說。「我想再次感受那種和別隻貓有著深深連結的感覺，也想擁有第二窩小貓。但我絕對會記住妳的，慧尾，而且妳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是第一位。」
「哈哈，聽到你這麼說我可真高興。」她說。「你就儘管去愛吧，刺星，至於你們的小貓，我也會視如己出，因為他是你的子嗣。」
我沈思了好一段時間，才繼續開口：
「慧尾，風鐮領導的征伐隊情況如何了？菩提浪也在其中，因此我有些擔心。」
「他們會平安的，」她說。「星光部落庇佑著月族。」
我和慧尾親吻道別，她的身影令我感到溫暖。
這段對話對我的命運來說，意外地十分重要。
慧尾的「星光部落庇佑著月族」也不是這麼單純的一句話，它背後所代表的事實，是貓族史上前所未見的。
~************~
「燁光、新月掌，來跟我去狩獵！」我一說完，黃色虎斑公貓和乳白色母貓便匆匆向我跑來。風鐮不在營地的這段時間，由我來負責分派巡邏隊和狩獵隊。
「討伐棘族的貓回來後會需要很多食物，我們要儘量捕到多一點。」我向其他兩隻貓說道，於是我們便往森林出發。
最後，新月掌捉到了一隻歌鶇和一隻松鼠，燁光則獲得兩隻兔子、一隻鼩鼱的成績，但我卻只抓到了一隻不太肥的老鼠，還差點讓獵物跑了。因為我心中還是掛念著風鐮他們，我和慧尾的談話也還迴盪在我腦海中。
我們回到營地時，看見的景象卻令我瞠目結舌。只見風鐮出現在營地中央，四處張望著尋找我，當他看見我時，便氣喘吁吁地喊道：「刺⋯⋯刺星！」說罷便向我衝來。
真是怪了！他不是應該在棘族嗎？其他的貓兒呢？難道⋯⋯
「刺星，」風鐮說。「我們挑了他們大部份貓不在營地的時候攻擊，但後來卻有越來越多棘族貓進入戰場，我們見到情勢不妙，便撤退到月族的領域內。」
「而猞猁風他⋯⋯」風鐮繼續說。「他受了重傷，情況不妙。」
「甚麼？」沒等我回應，便聽見母貓的聲音叫喊道，她是玨光，猞猁風的伴侶，也是我的女兒。「不！我摯愛的貓兒！」
「看來我必須去戰場了，」我說。「燁光、鴿翅、寒雨雲，你們幾個跟我來！其他的戰士負責鎮守營地，保護長老、貓后以及小貓，以防棘族派另一支隊伍攻打我們！」
「我必須去，」玨光大聲說道。「我要替猞猁風報仇！」
「不，」我斷然拒絕。「妳是懷孕的母貓，要是妳遭遇不測，我們損失的是兩個以上的生命。」
「我還是有辦法去，」玨光態度強硬。「我才剛住進育兒室沒多久，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好吧，」我無奈地說。「風鐮、燁光、鴿翅、寒雨雲⋯⋯還有玨光，我們走！」
我們用飛快的速度往月棘兩族邊界狂奔，活像在施展輕功。但後來發現玨光跑得有些吃力，我便下令把速度放慢些。
「速度慢一點，免得把力氣用光了！」我命令道。「玨光，妳還可以嗎？」
「我⋯⋯我還可以。」她氣喘吁吁地說。
我們總算看見菩提浪、猞猁風、恆空和靈泉集中在一塊空地上，猞猁風正大聲哀號著。「唉呀！我的眼睛，我的腿！」
我聽見玨光馬上跑向她的伴侶身邊，喊道：「不，猞猁風！你還好嗎？」我沒聽見猞猁風的回答，只聽見菩提浪向我說話。
「剛開始只有五、六隻棘族貓在營地裡，我們還算勢均力敵，」菩提浪的身側流了血，一塊肉墊也變得血淋淋的，不過他看起來沒甚麼大礙。「但後來越來越多棘族貓加入戰場，我們眼看無法打敗他們，便撤退到這裡來，而猞猁風則成了這副德性。」
「為甚麼我的視野變得這麼小？」猞猁風驚喊。
「我看看，」寒雨雲在猞猁風的周圍走了一圈。「猞猁風，你有一隻眼睛瞎了，沒有全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棕色公貓咆哮。「噢，我的腿⋯⋯」
巫醫輕輕碰了碰猞猁風的腿，開口說道：「你有一隻腿骨折了，你現在必須跟我回營地。」
「嗯，」猞猁風將頭轉向玨光。「玨光，妳一定要活著回來，願星光部落保佑月族。」
「我會的，親愛的。」玨光回應。
「寒雨雲，妳一隻貓能把他帶回月族營地嗎？」我問。
「可以的，荷露教過我如何幫助傷患走路。」一提到導師，她便有些感傷，何況是在這種時刻，我們敬愛的前巫醫便是被棘族貓殺死的。
一想到那場夜襲，我也連帶想到了炎星和孤狼，希望他們現在正在星光部落庇佑著月族。我這時還沒未知道，命運的安排竟如此令貓吃驚。
「現在，我們先按兵不動，因為我確定棘族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而且他們很可能攻擊這裡。」我說。「他們會追蹤我們的氣味來到這，我們必須先埋伏起來，再趁他們稍微鬆懈時發動攻擊。」
「燁光和鴿翅，你們兩個一組互相合作。」我部署道，其實這麼分配有助於他們倆感情的復原。「風鐮，你和你的孩子們一組。菩提浪和玨光，你們和我並肩作戰，隨時互相幫忙。」
「玨光，妳要儘量避免激烈打鬥，別忘了妳的小貓。別因為想幫猞猁風報仇而太過急躁。」我叮嚀。
「我了解了，父親。」玨光說。
我們三組貓兒埋伏在矮樹叢後，等待棘族貓掉入陷阱。
終於，前面的樹林有了動靜，棘族的濃烈氣味飄入我的鼻子，我算了算他們有幾隻貓，一共八隻，正好和我們勢均力敵。
「攻擊！」我嘶吼。菩提浪和玨光和我一起衝了出去，其他兩組貓兒見到我們有了行動，也跟著一邊咆哮一邊加入戰場。
我們這組首先對上了螳螂爪，和一隻我不認識的母貓。「螳銳鐮！」螳螂爪的爪子像鐮刀一般向我們刺了過來，我抓著玨光躲開了，但菩提浪的右肩卻被擊中。
我正要關心菩提浪，但他卻示意我不用擔心，突然，我的頭被銳利的爪子劃過！
我轉頭一看，是那隻母貓！「比叡夜叉亂！」我施展這神祕的黑暗絕招，只見一隻活像狼的靈魂穿過了她，讓她無法動彈！
「喵咧！」我帶著兇狠的表情踹了她一腳，卻沒有非常用力，我並不喜歡攻擊母貓。這一擊也讓棘族母貓解除了「封印」，她於是逃之夭夭。
接著，只見菩提浪和玨光齊聲喊道：「菩玨之術，山科碎地爪！」
我的兩個孩子將爪子刺入了地面，螳螂爪腳下的地面立刻龜裂、隆起，讓他痛得尖叫不已，等到土地恢復原狀，他便立刻夾著尾巴逃跑。
沒想到螳螂爪被恆空和靈泉逮了個正著，他們倆使用了絕技「破空恆空」和「破空靈泉」。破空恆空是能夠以精神力創造空間，讓螳螂爪的肉體遭到囚禁，接著靈泉使出了破空靈泉，螳螂爪被水柱擊中，他這次沒有使出全力，因此螳螂爪的靈魂只有一半被熄滅。螳螂爪大部份的技能都因此而消失，聽說他不到一個月便成為長老了。
燁光和鴿翅並肩作戰，他們正在和兩隻棘族貓打鬥，看來是月族貓佔上風。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有貓用低沈的聲音大喊：「魕魁魍魎波！」我瞬間沒入了黑暗，卻不十分疼痛，我知道那攻擊是由榕星施展的。
我終於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前巫醫荷露，這裡是星光部落！
「刺星，你失去了你的第一條命。」荷露說。
原來丟掉一條命，是這種感覺！
「我可以告訴你，這場戰役不會再有任何月族貓死亡。」荷露繼續說。「現在，請你回去為月族奮鬥吧！」
又是一段冗長的黑暗，當我睜開眼時，只見榕星得意地走來走去，甚至還背對著我，儼然忘了我也是位族長！
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榕星，死命亂抓，最後使出我的必殺技：「陰陽天地滅！」一道紅、綠、紫相間的光瞬間噴發，榕星便倒在地上開始抽動，看來他也失去了一條命，我們是扯平了。
但我卻聽到了陣可怕的慘叫，風鐮正把荷池壓在地上！從剛剛棘族貓之間的互動來看，我能知道她是棘族的新副手，前任副手羽光被炎星給殺了。
我仔細一看，發現荷池已經滿身都是血，不能再做任何打鬥了。「妳去死吧，妳殺了孤狼，我要為他復仇！」風鐮咆哮，伸出了銳利的爪子。
「棘族貓，撤退！」這是榕星的聲音，看來他已經甦醒了。「刺星，我們不會再挑釁月族了，放過我們吧！」
「風鐮，住手！」我喊。「放她回去棘族！」
「憑甚麼？」風鐮嘶叫，底下的荷池則痛苦地低吟著。
「我們不該再製造更多傷亡，榕星已經答應休戰了！」我尖聲說道。「她才剛當上副手，你要棘族不斷地換副手嗎？」
「你相信榕星那狐狸屎？」風鐮問。「很好，妳滾吧，別再回來了！」風鐮說完又朝荷池啐了一口，荷池一拐一拐地走向他的父親榕星，榕星則不斷安慰她。
我們總算贏了這場戰爭，而且除了我和榕星各損失一條命以外，並沒有任何貓死亡，算是十分幸運！
我又想起了荷池，她其實有著閃亮的銀色毛皮，和清秀的五官，算是一隻十分美麗的母貓。
我萬萬沒有想到，明天將發生的事，以及我和這隻銀色的棘族副手之間的命運，將令森林裡所有貓兒震懾。
~************~
這天晚上我立刻倒頭呼呼大睡，還做了個不錯的夢。我夢見我的孫子，也是菩提浪和雲翅的小貓小鶴，成為了個健壯的戰士，擁有著高超的戰鬥和狩獵技巧。他的身旁環繞著閃亮的羽毛，儼然像是一對翅膀。
當我醒來時，太陽已經自地平線升起至少四十度了。我誇張地伸了個大懶腰，準備開始今天一整天的活動，我打算先去好好狩獵一番，填飽自己和族貓們的肚子。
我正要起身走出洞穴，卻聽見有貓向我說：「刺星？」
「進來吧！」我喊。
進來的是玨光和靈泉？真是怪異的組合！
「我要跟你談談，父親，」玨光說。「等等靈泉也會有話要說。」
我呆愣了一陣子，接著才遲疑地說：「嗯，妳說吧。」
「老實說我對你昨天的作為相當有意見，」我的女兒說。「有關那場戰爭的事。」
「嗯⋯⋯請問，」我問道。「我做錯了甚麼？」
「當恆空、靈泉、猞猁風和菩提浪擅自離開營地的時候，你不應該只是叫風鐮去指揮他們，」玨光指出，靈泉則假裝沒聽到這句話。「你應該立刻去攔阻他們，或者立刻派更多族貓去支援他們，五隻貓怎麼可能抵擋得過一個部族？」
「嗯，我知道。」我坦承。「只是我當時真的非常無助、不知所措。」
「猞猁風失去了一隻眼睛，一條腿瘸了。」玨光說。「他不能奔跑了，往後最多也只能蹣跚地走路，他必須退休成為長老。」
玨光繼續說：「我們的小貓在幾個月內就會出生了，猞猁風卻⋯⋯」講到這裡，她不禁哽咽。「我們再也無法一同狩獵，一塊兒在戰鬥時保衛對方了！」
我痛苦地沈思後，終於說道：「玨光，對於月族失去了一位好戰士，我也很難過，並且能夠明白你的心情。他是這場戰爭的犧牲者，我們都尊敬他。」
「請你好好想想吧，父親。」玨光悲哀地說，便走出我的洞穴。
「靈泉，」我問。「你要說甚麼？」
我沒忘了前幾天我才剛處罰了他，要他暫時把指導水掌的責任交給他的手足恆空。而在夜襲中受傷的水掌，也在兩天前開始恢復訓練了。
「看在我在戰役中有著優越表現的份上，」靈泉直接切入主題。「我認為你該恢復我導師的職權了，讓恆空專心指導新月掌。」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我叫道。「你沒聽從我的命令就擅自離營，而且還是去和棘族開戰。」
「猞猁風也是啊！」靈泉嘶叫。「儘管他受傷了。」
「靈泉，這個處罰其實根本還持續得不夠久，」我說。「對於你的要求，我會考慮，讓我一隻貓好好沈思。」
我才剛說完話，又有一隻貓進到洞穴裡，他是風鐮，我的副手！
我叫靈泉退下，他只嗯了一聲，風鐮便馬上開口了：
「刺星，」他有禮貌地說。「早安。」
「請問，你要跟我說甚麼？」我問道，風鐮一定有甚麼事要跟我談，不可能只是來道個早安！
「有關昨天戰鬥時，你叫我把荷池放了的事，」風鐮說。「你真的相信榕星所說的話，不會再來騷擾我們？」
「我並不完全相信，但我相信他們至少會安分點，不像以往那麼囂張。」我回答。
「既然他們有可能不遵守諾言，我們就必須讓他們不得不服從我們！」風鐮咆哮。
「風鐮，夠了，」我說。「最近我們兩族之間的衝突實在太多了，我們不該再製造更多殺戮。何況荷池才剛當上副手，你要她就這麼被活活殺死？」
「她殺了孤狼！」風鐮繼續用咆哮的語氣說話。「你不是和孤狼交情頗深？你應該也很想殺了她才對！」
我和風鐮僵持著，神經緊繃。突然，奇妙的事發生了！
從洞穴的岩壁上，出現了一道強光，刺眼得嚇人。我瞬間呆住了，風鐮也是。
不知從哪裡降臨了兩隻星光閃閃的貓兒！
「這裡可真是令我感到熟悉啊！」其中一隻棕色公貓說道。
「是啊，」另一隻灰色虎斑貓說。「我聞到熟悉的氣味。」
這真是令我難以置信。「炎星，孤狼！」我驚喊。
「父親！你怎麼會在這？」風鐮也十分詫異。
「刺星、風鐮，」炎星說。「真高興能看到你們。」
炎星繼續說：「刺星，我想你十分好奇為何我在還有三條命的時候便死亡？」
「是的，炎星。」我承認。
炎星將身子蜷伏下來，開始說話，孤狼也跟著坐下：「星光部落只給了我七條命，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連荷露也沒讓她知道這件事。」我驚訝地倒抽一口氣。「直到我們兩個去了星光部落，星光部落答應將那遲給的兩條命給我，讓我復活。我卻要求將其中一條命給孤狼，於是我們便來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我喃喃說道。
「刺星，我們來談談你的表現，」炎星說。「你是優秀的族長，為全族的利益著想，而且你在阻止風鐮殺死荷池這件事上做對了。風鐮，你應該學著別那麼衝動。」
「我懂了，父親。」風鐮羞愧地說。
「但是，刺星，」孤狼說。「玨光所給你的忠告也是正確的，此外，你還做錯了一件事。」
「是甚麼？」我問道。
「你不該將領取九命的過程告訴普通戰士的，」孤狼指出。「你在不久前把晶心給你的『公正』之命告訴了菩提浪。」
啊，我都忘了！我當初只想著告訴他公正的意義，卻忘了這重要的事！
「所以，現在炎星你要重新成為族長，而我退位成副手？」我態度消極地說。「還是孤狼成為副手？」
「沒有這回事，刺星。」炎星開口。「我們倆會成為長老，讓族貓服務我們。我們會隨時提供你建言，但不會強制干涉族務的運作，整個族的大權還是掌握在你手上，刺星。」
「現在，有關靈泉的事，」孤狼說。「我和炎星一致認為，是可以讓他恢復職務了。但前提是，他必須向水掌道歉。」
「嗯，這是一個好方法。」我附和。
「我去找他們倆來。」風鐮於是往洞穴外跑。
「我們不會在這裡太久的，刺星，」炎星笑著說。「我們各只有一條命，老貓的一條命。」
沒多久，風鐮便帶著靈泉和水掌走入洞穴，他們一看見炎星和孤狼出現在這兒，便露出驚訝無比的表情。
「炎星、孤狼，你們怎麼在這？」靈泉喊。
「真是太神奇了！」水掌驚呼。
「這件事待會再做解釋，」我說。「現在先做正事吧。」
「水掌，」靈泉說。「很抱歉我在你受傷的時候，還強迫你接受訓練。希望你能釋懷，能夠重新接納我。」
「嗯，」水掌回道。「你是我的導師，我沒有權力責怪你，我也知道你非常希望將我訓練成一個好戰士。」
我、風鐮、炎星和孤狼都笑了，這對師徒能夠和好，我們都很高興。
「很好，」我說。「靈泉，你可以繼續當水掌的導師了，和以往一樣，你和你的哥哥恆空，訓練新月掌和水掌這對姐弟。」
「現在，」炎星伸了個懶腰。「該是讓族貓見見我們了！」
「走吧！」孤狼迫不及待地說。
我們走出了洞穴，族貓們看見兩副熟悉但一段時間未見的臉孔，都驚訝地竊竊私語。
「族貓們！」我喊。「看看誰來了！」
月族貓興奮地往炎星和孤狼這邊聚集，一陣好奇的聲音猛然如天打雷劈般響起。
「星光部落讓你們復活了？」「我以後也能夠復活嗎？」「刺星還是族長嗎？」
「別急，」炎星要族貓們安靜下來。「我等等會把故事一一說給你們聽。」
我並未和族貓們一起聽故事，畢竟我已經聽過了。而育兒室裡則傳出陣陣母貓的叫聲，是蒼灼的聲音。
蒼灼的小貓要出生了！
我趕忙飛奔到育兒室，見證月族新成員的到來。
「加油，」寒雨雲鼓勵蒼灼。「妳可以的！」
「嗯，」蒼灼虛弱地回應。「噢！」
終於，一團溼溼的毛球從蒼灼體內排了出來，小貓出生了！
我仔細瞧瞧，小貓的毛皮是黃色的，尾巴和腳掌則是明顯的黑色。
「是隻母貓！」寒雨雲說。
「喵！」小貓聲音嘹亮地尖聲叫道。
「我要將她取名為小稻，」蒼灼緩緩地說。「水稻是兩腳獸的主食，對牠們來說十分重要。我希望小稻也能夠對月族有顯著的貢獻，在森林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嗨，小稻。」我向這新生的小生命打聲招呼。
現在，炎星和孤狼神奇地復活了，蒼灼的小貓也出生了，為月族注入新血，今天真是令族貓愉悅的一天！
而誠如蒼灼所期盼的，小稻的命運確實是，她將成為拯救森林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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